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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回 王吉善赠妾贿偶像,新贵人厉言诲夫君

百妇谱 by 阿尔丁

2019-1-14 22:25

皇帝兴兵讨伐西南夷,大战数载,损兵折将,劳民伤财,西南尚未平定,北方边患又起,顾此失彼之间,只好与蛮夷讲和通好,那么,派何人前往才算合适呢?有大臣举荐,司马相如文韬武略,尤其那根三寸不烂之舌,能把死人给说活了,派他前往再合适不过了。大臣的话提醒了皇帝:嗯,言之有理,司马这小子的确能侃!

于是,皇帝颁佈圣旨,将司马氏招进京城,拜为中郎将,当然,圣上也不能让文君小姐感到失望,亦要进行相应的册封!封官晋爵完毕,皇帝命司马相如择吉日启程,前往西南,与蛮夷谈判讲和。相如辞别帝王,决定从蜀地前往西南夷,一时间,蜀地沸腾了,闻听钦差大臣荣归故里,此刻正在路途中,蜀中太守命人在州府内张灯结綵,自己则身著官服,准备出郊相迎。

不过,太守来晚了,司马相如的好友,新上任的县令王吉善捷足先登,为了表示对偶像的无比崇敬,王县令身背箭驽,步行出城,看见长卿的车轿,咕咚一声跪倒于地:

偶像啊,在下就预感到您会有今天的!闲话少说,偶像旅途劳顿,请到陋舍小憩吧!

嗨啊,司马相如跳下马来扶起老朋友:

起来,这是何必,咱哥俩还扯这个啊!

老朋友相见,嘘长道短自不必说,在王吉善的再三邀请下,长卿决定前往王府,对王某成见尤深的文君小姐说服不了郎君,一赌气独自回娘家去了。女儿再度归来,卓老爷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,先是唯唯诺诺地向女儿道歉,然后,当著几个儿子的面,郑重宣佈:文君将与卓家的男儿一样,平等分享卓府的财产!哈,卓老爷把丫头片子当做儿子来看待,这在封建时代可著实不易,由此可见文君小姐在老爸眼里的位置是何等的重要。

女婿呢?许下了宏天大愿,卓老爷这才恍然大悟,光顾著讨好女儿了,却冷落了姑爷,这可不行,严格上讲,姑爷比女儿还要重要啊,姑爷不显贵,女儿何来如此啊。

他去王府了,文君不满地嘟哝道,卓老爷一听:

这怎么行,姑爷大老远地从京城而来,怎么不登老丈人的门,先到朋友家去了,不是我多事,司马这小子太缺理了,小二,卓老爷命僕人驾车去王府:

快,把相如给我接回来!我要见他!

小二风风火火地赶到王府,还没进门就闻到枭枭的菜香,王府好像过年似地,热情款待贵客,当然不在话下。小二找到司马,陈述了老爷的意思,相如正在犹豫之际,王某冲小二摆了摆手:

你先回去吧,我要跟偶像好好地喝一场,晚上还要叙旧,

可是,我家老爷,小二不肯回去,王吉善大嘴唇一咧:

老爷,你家老爷算个啥啊,没有我王某引见,你家老爷能认识我的偶像么,没有我的偶像,他的女儿怎么如此的荣耀,成为了贵夫人,哼,她一个小寡妇,能有今天,应该感谢我才对,知道么,应该感谢我,去,去,去,滚一边去,

王某不耐烦地往外推搡著小二,并且越说越气愤:为了追求这个风流小寡妇,我王某费尽了心机,花掉无数银子,还险些搭上一条小命,到头来,我他妈的连根毛也没摸著,不仅如此,我的愚蠢之举却成全了小寡妇,让她攀上了司马,从此一步登天了,如今,我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了,去了一趟京城,小寡妇摇身一变,就成贵夫人了,而我,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,并且尚未转正!

去,去,想到此,王某的气更大了,认为无论是卓老爷还是卓文君,都欠他王某许多,卓府有今天的荣耀,是他王某人给带来的:

去,去,滚回去,我再也不愿意看见卓府的王八蛋!

哼,我只是传达老爷的意思啊,小二不满地瞪著王吉善:

你堂堂县太爷跟我下人发什么火啊,让我走,我偏不走,我就赖在这里了,看你还能咋的吧!

不走拉倒,懒得理你,王某当真就不理睬小二了,大嗓门一喊:

开席喽!呵呵,

小二,相如热情地邀请小二入席,卓府的僕人非常有志气,无论司马怎样相劝,双脚一动不动,同时,仍旧不死心地劝司马道:

跟我回卓府吧,老爷等著您呢!

莫急,相如搪塞道:

我应付应付,马上就过卓府去!说完,相如回到餐桌上,望著丰盛的菜肴,不好意思地说道:

老朋友,又让你破费了,只有咱们俩个吃饭,你何必炒这么多的菜啊,这能吃得过来么!

偶像,这算个什么啊,还有更好的菜没上来呢!说著,王某冲相如淫邪地笑了笑,然后,拍打著双掌:

喂,你们快过来啊,别不好意思啊!呵呵,

老爷,来了,啪啪的掌声中,走出俩位二八丽人,羞达达地站在王某的面前,王某转向相如:

偶像发达显贵,在下无比兴奋,不知送点什么礼物一表同喜之心,思来想去,谨将二女奉上,略表寸心!不知偶像觉得这道菜如何,呵呵,
哦,这可不行,如此大礼,我可消受不起啊!

相如推辞,王某坚持,两位丽人尤如物品一般送来推去,末了,长卿推辞不过,向俩位丽人微微一笑,请她们入席,王某大悦,喜滋滋地咬著偶像的耳根:

偶像,她俩可都是处子啊,是我重金买来的,在下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房间,酒席之后,你就给她们开苞啊!呵呵,

原来如此啊,王某的葫芦里卖的是这玩意啊!看见两位小美人一左一右地坐在司马氏的身旁,小二暗道:好啊,你竟敢背著我家小姐玩女人,看我回去告诉小姐,我家小姐可不是好惹的,一定有你司马氏好看的!于是,趁著司马氏以及王某不注意,僕人小二溜之乎也了!

来,来,大家都放松点,看见两位丽人如此的局谨,王某为其斟上一杯酒水:

哝,好生端著,陪我的偶像喝一杯!

砰——的一声,长卿搂著丽人正得意洋洋地痛饮著,屋门砰然洞开,众人皆惊,不约而同地向房门望去,只见文君小姐一身便装,满脸盛怒地立在门口,手腕上挂著皇帝玉赐的衣服:

司马氏,给你我滚出来!

啊,姐姐,一看见文君小姐,司马不寒而慄,胆怯地推开两位丽人,吱吱唔唔地嘟囔道:

姐姐,何事?

哼,何事,你比谁都清楚,文君小姐迈步上前,将腕上的衣服哗地抛在司马的面前:

皑如山上雪,皎如云间月。
闻君有两意,故来两决绝。

豁豁,王某大为惊讶:

好文才啊,贵夫人真会捅词啊,

去,没你的事!文君小姐瞪了王某一眼:好个王八蛋,我就知道你们到一起准没好事,这不,教我夫君玩起女人来了!这可不行,绝对的不行,相如是属于我的,我抛却了廉耻,不顾及名声,好不容易才追到手,所以,司马必须属于我,决不能让任何女人分享他:

你自己不学好,还教坏了相如,以后再找你算帐!

在文君的瞪视和喝斥之下,王某阴沉著大脸庞,敢怒不敢言,两位丽人很是知趣地退下酒桌,溜出餐厅。见司马氏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,文君抓过一只酒杯,自己斟满,她没有再理会王吉善,冲司马举起酒杯,相如苦笑著端起了酒杯:

姐姐,莫要生气,如不过一时兴起,偶尔乐一乐,何必当真呢!

乐一乐?文君冲相如瞪圆了小眼珠:

夫君,这种事也可以乐一乐么?这是儿戏么?

可是,对于文君的专横态度,相如颇感不满:

姐姐,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啊,娶妻纳妾,乃社会趋势啊,莫说如已经是朝廷重臣,即使是平民百姓,哪家的男人不是三妻六妾啊。今天,如收下朋友送来的女人,有什么过格的地方么?

司马氏,既然是这样,我也不挡你了!听罢相如振振有词的言语,文君好不伤感:是啊,相如没有过格,自己是醋意大发了,女人啊,女人,难道就不能拥有一个男人全部的爱么?不能拥有,也不要强求,想到此,文君努力控制住自己,不让酸涩的泪水涌出眼眶。美人仰起粉颈,咕噜噜地痛饮起来,看得司马和王某目瞪口呆,饮罢一杯,美人又斟满一杯,相如伸手欲夺,文君机敏地闪向一旁,高举著酒杯:

今日斗酒会,明日沟水头。
蹀躞御沟上,沟水东西流。

美人手举酒杯,望著杯内清莹莹的酒液,不禁想起那段贫寒的,却是无比幸福的酿酒生活,伤感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著转转:

过去的生活是多么值得怀念,如果知道有今天,夫君显贵之后,便纳小妾,我们还不如永远在家里酿酒,虽然清贫,却过得悠然自在,我执炉,夫君添柴,恩恩爱爱,与世无争,何其快哉!

夫人,即出此意,从文君小姐的泪汪汪的眼神中,相如感受到一种空前的执爱,这份执爱是如此的强烈,容不得她人来共用:

姐姐,如意已悔,姐姐,千万不能离开如啊!

咦咦咦,饮尽第三杯酒,文君鼻子一酸,再也控制不住,纵声抽涕起来,王某耸了耸双肩,灰溜溜地走开了:

这种女人真是少见,纳个小妾也不让,哼哼!

畜生,文君冲王某的背影恨恨地骂了一句,依然端著酒杯,自言自语道:

这种行尸走肉、酒囊饭袋也能活在世上,悲乎啊!粗俗无比,除了原始的发洩,致死也不知什么是真正的情爱,蠢乎啊!让我给他做妾,不如让我去死!唉,我此生只有一愿,说著,美人继续吟诵道:


凄凄重凄凄,嫁娶不须啼。
愿得一心人,白首不相离。

姐姐,如听明白了,后悔了,文君的诗句令相如感慨万分:

姐姐,如再无他意,愿做姐姐的‘一心人’,白首永不分离!如知错了,如以后再也不敢生纳妾的念头。姐姐,如将与姐姐终身相守,无论什么大事小情,都听姐姐的,姐姐主持家中一切,掌管财务,

去,一听到这里,文君小姐一撇小嘴:

竹竿何枭枭,鱼尾何蓰蓰。
男儿重意气,何用钱刀为。

姐姐,如不是那个意思,如是说,无论什么事情,如都听姐姐的,

唉,美人又饮习一杯,放下著空酒杯,美人泪眼凝望著窗外,手抚著古琴,深有感触地说道:

春华竞芳,五色凌素,琴尚在御,而新声代故。锦水有鸳,汉宫有水,彼物而亲,嗟世之人兮,瞀于淫而不悟。

谢谢姐姐教诲,如永志不忘,司马搬过古琴,讨好道:

如果姐姐想听,如现在就弹上一曲!

算了吧,文君小姐手指一拨,一根琴弦叭地折断:

朱弦断,明镜断。朝露希,芳颜歇。白头吟,伤离别。

姐姐,你,司马怔怔在望著断弦,文君叹了口气,以长辈的身份拍了拍司马的肩膀:

唉,努力加餐毋念妾。锦水汤汤,与君长诀!

言罢,文君小姐转身走出餐厅,司马扔掉古琴,急切切地尾随而去,王某站在门口,冷冷地瞅著司马:

偶像,这是何苦啊,难道天底下的女人都死绝了,没有她你活不了哇?

你懂个什么!相如没有理会王某,看见文君跳上马车,扬起马鞭,司马健步上前,纵身而上,文君淡然而道:

你上来做啥?你知道我去哪啊!

相如与文君并肩而坐:

姐姐,无论你到哪里,如永远跟著你!

一首白头吟感动了风流才子,让司马相如死心塌地的投入文君的怀抱,直至终老,成为千古佳话。司马先于文君而去,扣上司马相如的棺盖,文君为夫君,同时也是为自己写下最后的定论:


嗟吁夫子兮,禀通儒;小好学兮,综群书。纵横剑技兮,英敏有誉;尚慕往哲兮,更名相如。落魄远游兮,赋子虚;毕尔壮志兮,驷马高车。忆初好兮,雍容孔都;怜才仰德兮,琴心两娱。永托为妃兮,不耻当炉;平生浅促兮,命也难扶。长夜思君兮,形影孤;步中庭兮,霜草枯。雁鸣哀哀兮,吾将安如!仰天太息兮,抑郁不舒;诉此凄恻兮,畴忍听余。泉穴可从兮,愿捐其躯。

【妇谱氏曰】

妻者,齐也,或德或才或貌,必有一相配而后谓齐也。司马相如此生若不偶识卓文君,则绿绮之弦俱废;而文君不遇相如,芳颜芙丽,后世亦不復有传颂者。是妇是夫,千秋为偶。风流放诞,岂可瑕也!以至今日之山东地区,唐谓之相如县;迄今有相如祠。相如之后代若此!彼风流放诞者得乎哉。

文君之为人,放诞风流也。女不侠,不豪;侠不放诞风流,不豪;放诞风流不色姣好,不豪;姣好放诞,所私奔若非如相者也,亦不豪;奔相如不家徒四壁,亦不豪;家徒四壁,不亲当炉,涤器于市,亦不豪;亲当炉,又不得僮百人,钱百万,太守郊迎,县令负驽,卓王孙、临邛富人等皆伛偻门下,亦不豪;此所以为放诞风流也。文群以身殉相如,相如亦以身殉文君,一琴一诔,已足千古也。

(谱贰)

  耿直兇悍戚夫人,佐公披氅建功勋。
  大义灭亲斩独子,公纳三妾藏中军。
  妒性横发来问罪,将军跪倒紫罗裙。
  河东吼狮杖老公,众姬吓得腿抽筋。

  大将军营寨匿小妾,戚夫人城下杖老公

  多情姑娘见老闆,神荡意漾勾魂眼。
  若得美人抛重金,疏帏密帐把身献。

  大将军戚继光,戎马一生战功卓著,其抗倭固边的英雄事蹟早已载于史册,妇孺皆知,就不必我来多言了。不过,有一件事情知道的人应该不是很多:让人无比崇敬的戚大将军患有一种顽固的疾病——妻管严!

  据野史记载,戚公严重惧内,并且随著年龄的增长,这种情形愈加严重,直至跪倒在老婆的脚下,当著众部将的面,让戚夫人打了屁屁!怎么,不信?管你信是不信,且听我慢慢道来。

  这位敢打老公屁屁的戚夫人,乃戚公的远房亲戚,至于有多远,从族谱上查找,八代之前便已列为旁支了,用民间的话来说,这显然已经出了五符,说白了,彼此之间基本上没有什么亲缘关系了。然而,为了攀上戚大将军的贵族血统,纵使沾不上亲,也要想方设法带上故,这也是可以理解的,虽然八杆子打不著,十六杆子也能拨拉到!总而言之一句话,扯来扯去,终于还是扯到亲戚关系上来了。

  既然扯上了亲戚,那就应该亲上加亲,于是乎,小戚光未成年便与这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、比自己高出一头还多的大表姐拜堂成亲了。在众人的嬉笑声中,这对长妻幼婿别别扭扭地拜过天地;拜过父母;末了,夫妻对拜,继尔,大厅里愈加嘈杂起来,人们以异样的目光瞅著昨天还在河里摸虾捞鱼的小女婿,神秘地耳语著。而披著盖头的大媳妇则悄悄地拉了一下小女婿的手,年少的戚继光乖顺地靠在大媳妇的身旁,不敢乱动。

  入洞房喽!长得又干又瘦的司仪一声鸣吟,客厅里响起一片唏嘘之声。

  在众人的簇拥下,少年戚继光糊里糊涂地被大媳妇拽向洞房,临进门之际,不知是族内哪位长辈高人揪住小继光的耳朵,趁著混乱,声音极低地叮嘱道:小光啊,不要害怕,一定要把你的媳妇拿下来,治服她,你要把她骑在身下,就像训服战马一样,彻底征服她。

  小子,千万要记住,在媳妇面前,为夫者,比天还要高出一截来那,呵呵,那高出来的一截,当然是你的小弟弟喽,所以啊,男子汉大丈夫,绝对不能让媳妇骑到的身上,否则,岂不把夫字倒了过来,倘若如此,就反了天纲,以后便没你的好日子了!小子,夫字一旦倒过来,你也就变成媳妇胯下的小绵羊了,甚至更悲惨,比绵羊还少一根肋骨!懂么,去吧,混小子!

  小继光牢记长辈的教诲,入得洞房来,连长袍大褂也来不及脱掉,搬住大表姐的腰身便往上爬,大媳妇很不客气地推搡著小继光:干么,你要干么!

  我要骑你!小继光不假思索地答道,继续往大媳妇的身上攀爬,大媳妇一听,扔出一句硬梆梆的话来:好个急皮猴!

  说完,大媳妇不再言语,在小女婿的搬推之中,身子一软,非常听话地平躺下来,小继光咕碌一声爬到大表姐的身上,一屁股骑在大媳妇软酥酥的胸脯上,可笑地狂颠起来:驾——,驾——,驾——,

  哎哟,你干么啊,你要压死我啊!

  小继光正得意洋洋地颠著屁股,身下的表姐哗地拽掉红盖头,厥著腥红的小嘴,虎著面孔,冲小女婿嚷嚷起来。

  望著突然出现的,极为陌生的,并且是相当冷峻的异性面庞,以及那咄咄的目光,小男孩有些胆怯了,或者说是不好意思了。在大媳妇的吼声中,小继光悄然无声在溜了下来,稚嫩无邪的目光茫然地瞟视著大表姐,心中暗道:你厉害什么啊,反正我已经把你当马给骑了!

  是这样骑么?大表姐拎著红盖头,瞅了小女婿好半晌,冷丁冒出来这番话,令小男孩更加茫然了:不这么骑,还能怎么骑啊,难道说,还要把马圈的缰绳解下来套在你的脖子上,我让拽上一拽:驾!驾!

  过来,看见小女婿瞅著自己发怔,大表姐心中暗道:看来,这个小当家的真地什么也不懂啊,唉,这种事情,还得我来教他,真难为死人了!不这样,又怎么办啊,谁让我是他姐姐了!

  临过门时,妈妈不知唠叨多少次了,我的耳朵都快听出硬茧了:闺女啊,如果小傢伙不会圆房,你就教教他,闺女啊,切切记住,如果想做戚家的媳妇,新婚之夜一定要圆房,以形成铁的事实!闺女啊……

  想到此,大表姐扔掉红盖头,扑的一声吹灭了灯烛,黑暗之中,小继光感觉大表姐的手掌滑进自己的裤裆,一把拽住自己的小雀雀。大媳妇一边揉搓著小女婿的软雀雀,一边松解著自己的裤带,一阵细碎的哗啦声后,大媳妇光著两条白生生的长腿向小女婿靠拢过来,同时,手掌往自己的胯间拽扯著小雀雀:过来啊,骑到我的身上来,呶,这样骑,笨蛋,啥也不懂!

  在大表姐的拉扯之下,小继光顾虑重重地爬到大媳妇的双腿之间,大媳妇拽著小女婿的软雀雀,一边不停地揉搓著,一边往自己尿尿的地方刮磨。借著如勾的弦月,小继光悄悄地审视著大媳妇的私处,不看不知道,这一看,让小继光吓了一大跳,只见大表姐双腿开叉的私处,浓毛横陈,密密麻麻、黑黑乎乎的一大片,在月色之下,泛著耀眼的晶光。

  我的妈妈哟,这是什么?小继光暗暗嘀咕起来:这是大草原还是芳草地?是稻田地还是谷草地?瞅那形态,高矮不齐,疏密不匀,无规无矩,应该是野草地才对头!难道说,女人尿尿的地方都是这种情形?

  望著眼前的野草地,小女婿又瞅了瞅自己光溜溜、细嫩嫩的白雀雀,从来没有接触过女性的小继光更加困惑了:我尿尿的地方为何不生野草啊?

  看见小女婿盯著自己的私处发怔,大媳妇先是羞涩地翻动著眼皮,末了,又撇了撇小嘴,然后,默不作声地切咬著嘴唇,拽著白嫩嫩的小雀雀便往野草地上刮弄。

  大表姐比小继光整整长了六岁,早已通晓男欢女爱之事,怎奈小继光尚未成年,并且终日习文练武,对于两性之间,除了无知便是好奇:我的天啊,好多,好长,好厚的野草啊,翻起一层,下面还有一层,左一层,又一层,怎么翻也翻不完,哇!小女婿突然瞪圆了眼睛:这是什么?藏在野草层的最深处,外表红通通的,里面粉溜溜的!小继光即惊且惧:好一个暗穴啊,这是何物?如果光没猜错,应该是大表姐尿尿的玩意吧!

  拨开野草见骚穴,大表姐平展著身体,大叉著长腿,一只手拨开密麻麻的黑毛,另一只手拽住小女婿摇头晃脑的嫩雀雀,在粉溜溜的穴口疾速地磨擦著。不知是过份的惊讶、兴奋、紧张,或者是尚未成年的缘故,无论大表姐如何揉搓,小女婿的雀雀就是挺不起脑袋来,忙得表姐满头香汗,扯著雀雀头拼命地刮弄著水淋淋、滑溜溜的小骚穴。

  怎么搞的啊,你是怎么搞的啊,笨蛋,没用的东西!

  表姐的努力终于有了一点效果,小雀雀摇摇晃晃地抬起脑袋,表姐露出满意的微笑,双指夹住小雀雀,小心弈弈地塞进恭候多时的骚穴里,一挨进入异性的体内,一种奇妙的感觉立刻流遍少年的全身,小继光本能的抽搐起来,刚刚塞进骚穴的雀雀哧溜一声又滑脱出来,表姐失望地嘟哝一句,咚地推开小继光,小继光顺势倒在床铺上,长长吁了口。

  好累啊,结婚不好,没有练武过瘾!

  少废话,少耍贫嘴!

  小继光伸了伸疲惫的腰身,正欲拽过被子,蒙头大睡,大表姐翻身坐起,双膝跪在床铺上,向小继光这边挪动过来,听见哧哧的膝盖磨擦床铺的声响。

  小继光扭过头来,又吃了一惊,只见大媳妇赤裸著下身,大腿开叉,私处那一层又一层的野草,此时此刻,呼哗一声向下倾倒,一团又一团地悬挂在两腿之间,蓬蓬松松,长短不齐,其最长的黑毛,捲曲的锋尖几乎漫延至膝盖处。我的天啊,小继光心中叫苦:这是人么?我怎么越看看越感觉像我家门前护院震宅的石狮子,它的身上,长毛一卷套著一卷,一层压著一层!

  哇,难道,大表姐是母狮子转世?

  小继光正思忖著,想像中的母狮子一声咆哮,呼地骑在小继光的身上,毛绒绒的私处对准少年的小雀雀,继续往野草丛中的暗穴里面塞,看见表姐契而不舍的顽强精神,小继光深感钦佩:表姐做事比我强多了,我可不行,见硬就回!

  哇~小继光正胡思乱想著,突然感觉小雀雀被一个湿漉漉的肉管子紧紧地夹裹住,旋即,表姐便在自己的身上大作起来,毛绒绒的私处撞击著自己的胯间,看见表姐如此卖力地击捣著,小继光突然想起了什么:不好,不能让她骑了我:下去,你不能骑我!

  滚,不要乱动!表姐气喘吁吁地按住小继光的手臂,我不骑你,你却不会圆房,不这样,怎么办啊?

  大表姐正值如花似玉的黄金年华,对男女之事充满了渴望,好不容易把表弟的小雀雀发动起来,岂能就此罢手。她毕竟长小继光六岁,有足够的气力制服少年,同时,急促地上下扭动著,望著身上的大媳妇,一种不详之兆涌上小女婿的心头:完了,男子汉大丈夫让媳妇给骑了,反了天纲,夫字变成少了肋骨的绵羊,以后准没好日子过了!

  女长男幼结畸缘,童婿迷茫媳发春。

  雀雀太小不争气,悍妻御夫马骑人。

  可怜无知美少年,母狮压顶怎翻身。

  男上女下乃正理,妻为夫纲乱常伦。

  从洞房里的表现便可获知,这位挨不上边的所谓表姐显然不是贵族血统,更缺乏大家闺秀应具备的温柔和恬静,婚后的生活愈加印证了戚公的预感。

  大媳妇生性活泼好动,尤其喜欢装腔作势地训斥人,好为人师。虽然缺乏女性的温柔,淑女的文雅,但大媳妇亦有自己的长处,那便是身体强壮,且精力过人,好像天生就是习武弄棒的好材料,进得戚家大门来,略经薰陶,没过多久,十八般武艺便会了十五样,同时,又饱读诗书,对文化素养进行短时间的恶补,再经过几番实战,大媳妇粗略通晓了军机大事,渐渐地成为戚家军中独当一面的女干将,每有倭奴来犯,大媳妇必辅佐小女婿戚继光亲自出战。大媳妇不仅作战勇敢,且身先士卒,置生死于不顾。

  夫人,危险,快点回到阵里来!有一次,倭奴大举来犯,戚家军措手不及,草率应战,怎奈倭兵众多,戚家军拼死抵抗,两军混战一处,倭中有我,我中有倭,分不清彼此了。戚公登高远眺,但见大媳妇身陷敌阵,甲胄被剌得七零八落,血染征袍。悍妇毫不畏惧,武器打折了,面对著冲过来的三名倭奴兵,居然徒手迎战,双手拽住倭奴剌过来的锋刃,惊得三倭奴瞠目结舌,戚公亦是大惊失色,命部将前去支援,部将还未赶到,大媳妇已经徒手夺过兵刃,将三个倭奴兵斩于马下!但见兵刃翻飞,殷殷的血水从大媳妇的手掌心汩汩而下。

  乖乖!

  镳战兵正酣,戚妻陷敌阵。

  双臂使蛮力,徒手拨三刃。

  戚夫人不但身先士卒,奋不顾身,且治军严谨,赏罚分明,协助戚公执掌军务之后,给戚家军订下一条最为严厉的军法:凡遇敌退怯者,斩!

  不知是海患无穷,战事频仍,还是夫人过于兇悍,戚公轻易不敢近前,融洽相处的时间甚少,以至于夫妻多年,谨得一子,且尚未成年便被兇悍的夫人充入军中,其待遇与普通士兵毫无二致,每有战事,必派往阵前执矛杀敌。

  小小少年,哪里见得过刀光血影、尸横遍野,尤其看见剃著鬼魂头,扎著兜挡裤,上身前长下身短,奇丑无比,却又稽血好战,不顾生死的倭奴兵,戚公子更是无所适从,胆怯地向后退缩著。那一仗倭奴兵多佔有优势,戚将军的兵士杀得相当吃力,伤亡惨重,看见戚大公子临阵退却,众士兵也效法之,结果军阵大乱,兵卒一轰而散,号称百战百胜的戚公首开败绩,大溃而归。

  戚家军败退回营地,按照军法,临阵脱逃者,斩首示众,戚公子也在其列,在戚夫人的怒吼声,毫不留情地捆绑起来,准备行刑处斩。戚大将军多有犹豫,戎马大半生,为朝庭东征西讨,却忘了戚家的兴旺,已经年过半百了,还只有这么一个儿子,父子连心,将军何忍下手?

  众将士太理解戚公此刻的难处了,纷纷说情:公子尚小,还需锻炼,且饶他一回,下不为例!而戚夫人却不答应:军法如山,怎能随心所欲,说改就改,没有下回了,推下去,与别人一样,斩首示众。

  见戚夫人动了真格的,众将士跪地求请,依然不允:再有说情者,同罪也!

  看见刽子手将哭哭涕涕的儿子推出午门外,戚大将军不忍睹此惨相,悄悄地抹了一把苦涩的泪珠,独自回到大帐。看见夫人果真砍了亲生儿子的脑袋,众将士气忿难平之余,三三两两地来到大帐,忿懑、报怨之声不绝与耳,更有甚者,有部将力谏戚公休了兇悍的夫人。

  戚大将军摇头叹息:使不得啊,虽然说是男尊女卑,可是休妻之举,也胡来不得啊,老婆只要没有触犯七出之条,你就休不得,更奈何不得啊。夫人秉公执法,大义灭亲,何罪之有哇,我凭什么休人家啊?唉,

  戚公怅然道:娶了这样的悍妇,真是前世作孽啊!这完全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的恶果,唉,包办婚姻真是害死人啊,想我戚某当时年少,什么也不懂,更不瞭解她,谁知娶回来的却是个母夜叉,得罪不起她,却又奈何不了她,这,这可如何是好啊,这样的生活,何时才是个尽头哇,唉,苦也!男人如果娶不到好媳妇,一生便没有幸福可言啊!

  主公,众部将依然不服,虽然是秉公执法,可是,夫人杀了戚家的独生儿子,让戚家断了后,主公,夫人这断子绝孙之举,还构不成你休掉她的理由么!让人绝后,这可是天大的罪孽啊!请主公三思!

  使不得啊,戚公还是摇头反对,你们不瞭解夫人,我毕竟与她纠缠了半辈子,凭著直觉,我敢断言,我若敢休她,她敢与老夫玩命!

  主公,而态度较为温和的部将建议戚公道,如果休妻您多有顾虑,可是,为了戚家的香火不至于断绝,主公必须考虑纳妾的事宜了!

  这个么,听说部下建议自己纳妾,戚公好像中了什么邪毒,浑身不可控制地打起了摆子,你们跟随我多年,夫人的脾气禀性应该知道一些吧,夫人不仅兇悍无比,且妒性更大,我平时连多瞅一下别的女人都不准,我若纳妾,她不得闹翻天啊!

  主公,将士建议道,夫人兇悍妒忌,在下尽知,可是,为了戚家的香火,主公应该铤而走险,纳妾生子!古训云: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想必主公应当知晓吧?

  是呀,主公作战英勇果敢,却奈何不了自己的老婆,如果张扬出去,岂不为世人传为笑柄,再说了,主公精通战法,这纳妾之举,也可效法兵书,瞒天过海,即纳得美妾,生得龙子,又不为夫人知晓,如能做到,乃主公真功夫也!

  说得倒是容易,戚公苦笑道,瞒天过海?小妾可是大活人,并且就在这个母夜叉的眼皮底下,如何瞒得了啊?

  那就要看主公您自己了,把您与倭奴作战的招法拿出来,与夫人巧妙周旋吧……

  对啊,戚公一拍大腿,言之有理,为了延续戚家的香火,老夫就豁出脸皮,纳得小妾来,为我生子,为戚家人丁兴旺,三十六计,斟情施用,且看老夫如何与这悍妇较量!

  部将们的建议点拨了戚大将军,在部将们的怂恿之下,生活上一向节俭的戚大将军突然心血来潮,宣称要翻修住宅,戚夫人不解其中的奥秘,看见老公大兴土木,以为此举是转移失去儿子的痛苦,故没有横加干涉,而是继续领兵在营中操练,准备再战倭奴,洗雪上次战败的耻辱。

  于是乎,戚大将军便唐而皇之地明修住宅,暗造别室了,把个宽敞的宅院修成了个大迷宫,大房屋毗连著小耳房,小耳房又挖暗道连通画廊,画廊再贯通凉亭,在建筑群的下面,构成一条密如蛛网的暗道。

  主公,部将们问戚公道:娘娘们的寝室应该设在何处啊?

  是啊,这需要认真地考虑,娘娘们的寝室无论设在何处,首要的原则应该是主公出入其间,即方便又要安全!

  若说方便,设在母狮的卧榻处最为方便,可是,这也太危险了,把娘娘放在母狮的鼻子底下,一旦让母狮嗅出什么气味来,或者是听到些什么动静,那不是等著送死么?

  不过,戚公坚信这样一条真理:最危险的地方,往往也是最安全的!

  嗯,我考虑好了,戚公手指著母狮的房山墙处,娘娘们的寝室就设在这里!

  戚公一声令下,部将们甩开膀子便干,就在母狮的卧榻旁,名目张胆地为娘娘们造起了寝室,对外谎称:这是主公的军械室,里面藏著主公的武器,武器重地,闲人不得靠近!违者军法处置!军法面前,人人平等,夫人也不得违抗!云云!

  戚公营寨动土木,母狮卧塌修暗屋。

  军械库里藏美人,左拥右抱好性福。

  一把硕大的铁锁豁然挂在门上,忠诚无比地拒绝任何造访者,室内还设有地道,一旦有个风吹草动,娘娘们可以钻进地道,躲避母狮的盘查。

  主公怎么进出啊!铁锁是足够大的,也足够安全的,同时,也给戚公来了不便,这铁锁也太沉了,总不能天天让主公搬弄它啊,再说了,它不仅很沉还哗哗地乱响,容易引起夫人的怀疑,怎么办啊,

  为了方便主公进出,不失时机地与娘娘们幽会,部将们灵机一动,索性把夫人卧室的墙砖扒开,砌成一道可以活动的墙扉,并且非常巧妙地与原来的墙壁缝合一处,丝毫也看不出破绽来。

  一切准备就绪,趁著夫人领兵巡视海防的空当,部将以重金为主公购得民间美女,用军粮车拉回大营,就藏匿在母狮卧榻的旁边。只要母狮不在卧室内,主公便抽动栓塞,只见墙扉缓缓地滑开,隔壁内的小美人显现眼底,主公大悦,迈过墙壁便到了另外一片天地。

  妩媚动人三娇娃,粉面玉黛好乖乖。

  满屋脂香令人醉,飘然若仙搂入怀。

  于是,主公与姬妾们幽会一处,大行欢爱之举,自然不在话下。

  待行毕好事,主公悠然地迈回母狮的卧榻处,拉上墙扉,若无其事地在屋内踱著方步,何其快哉。

 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,部将们自愿为主公站岗放哨,并且还郑重其事地轮流值班,一旦发现情况有异,则立刻向主公发出暗号,主公应声而退,待母狮回到卧室,主公先于一步退了回来,拉上墙扉,坐在籐椅上,捧著大古书,摇头晃脑地吟诵之!

  这种瞒天过海的偷情日子一连持续了三载,夫人居然毫无察觉,墙扉的两侧均相安无事,而戚公却是收穫甚丰,三年下来,三个小美人为戚大将军生养了三个大胖小子!把个老英雄乐得拢不上嘴,抱抱这个,亲亲那个,又拍拍第三个,啊,多么幸福的天伦之乐啊!

  然而皇帝的一道圣旨,无情地结束了戚大将军老鼠戏猫般的偷荤生活,圣旨上言明,紧急调遣戚大将军到北方防御后金,而戚夫人则继续留守原驻地,防范倭奴。

  军令如山,戚大将军岂敢怠慢,招齐兵马,星夜开拔。为何要赶夜路啊,难道是军令紧急,非也,主公此举,将士们都心知肚明,目的只有一个,借著这没有月光的黑夜,把娘娘们以及宝贝儿子们安全地带出营地!

  离开了悍妇,戚大将军好似获得自由的老奴隶,再也不需要偷偷摸摸,谨小慎微,再也不需要察颜观色。大将军白天处理军务,修筑长城,拒敌人于边关之外。晚上,拥著淑姬美妾,尽享人间之乐,岂不更是快哉!

  好景不好,忽有一日,昏天暗地,阴风怪吼,枯草低泣,败叶横飞,守在城楼上的卫兵突然发现远方黑云弥漫,狼烟升腾:不好,鞑子来了!

  什么,女真来犯!戚大将军推开美妾,扔掉酒杯,抽刀吼道,传我的令,全军进入一级战斗准备!

  主公,待戚大将军威风凛凛地走到城楼,部将哭笑不得地围拢过来:误会了,因为天气昏暗,看见远处有兵马运行,以为是鞑子来犯,便点起了烽火,可是到了近前,却不是鞑子,原来是夫人,主公,夫人来了,正在城下破口大骂呢!

  不要脸的老奴~

  戚公闻言,松了口气,来到城墙边,居高俯瞰,只看母夜叉一身戎装,气势汹汹地骑于马上,大将军刚一探出头来,立刻大骂不止,戚公不解:老婆子,你不好生防守海疆,千里迢迢地跑到北方做甚,我又没有招惹于你,你因何口出不逊,当众辱骂于我,是不是准备让我休了你啊!

  老奴,你少要跟我装糊涂,瞅你做得好事,自以为天衣无缝,骗了老娘数载,老娘实在咽不下这口气,有种的,你打开城门,老娘要与你算清总帐!

  主公,有部将提议道:既然夫人什么都知道了,乾脆一不做二不休,把她休掉算了,这样的悍妇,谁能消受得了哇!

  是啊,主公,应该下决心了!

  甚至有部将把笔墨端了上来,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吵嚷声中,戚公终于痛下决心,唰唰地拟就一份休书,然后,张弓搭箭,嗖地射向夫人:老婆子,我与你一刀两断,从此没有任何关系,拿好休书,快点滚蛋吧!

  啊,你,凭什么休我,戚夫人将休书撕得粉碎,休妻有七条之出,我倒要问问你,我犯了哪一条,老奴,我与你拼了!说完,戚夫人扬起弓箭,将军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,脑袋上的头盔嗖地飞上了天,部将奋不顾身地拥上前去,用自己的身体掩护主公。

  夫人开始骂阵了:老奴才,还不快快出城送死!

  主公,看见夫人如此嚣张,众部将气得嗷嗷直叫,纷纷摩拳擦掌:主公,你快下命令吧,为了主公,我们跟她拼了!

  这是什么话,戚大将军道:我的军队是奉旨守卫长城、防御鞑靼的,怎能为了私家的琐事,相互撕杀,岂不让边外的鞑靼笑掉大牙!你们不得胡来,我自有主张!

  在夫人不绝与耳的谩骂声中,戚公走下城楼,来到小妾们的面前,众姬知道长夫人兴师问罪来了:主公,都是我们不好,我们给您添麻烦了!

  嗨,怎么能这样说呢!姬妾们的话令戚公大为感动,多么乖顺的小美人啊,爱姬们,责任都在老夫身上,你们是无辜的,老夫对不起你们,你们带著婢妾的身份,不仅躲躲藏藏地过生活,还为我生养后代,这份情意,老夫永远也无法报答!唉,老夫怯懦,当不了家,奈何不了那泼妇,让你们也跟著受罪!

  主公休要这般凄苦,无论怎样,奴婢们也是跟定主公了,是生是死,永在一起!

  爱姬们,戚公突然摘卸甲胄,哗楞楞地脱掉上衣,赤裸著双臂。众姬妾茫然了:这都什么时候了,眼瞅著要火上房了,咱们的主公咋还有闲情逸志,要行欢做爱啊!

  爱姬们,戚公举起赤裸裸的双臂,向众姬作揖道:事已至此,老夫别无良策,为了国家的安危,老夫不能与夫人聚众械斗,愿意出城受死,请爱姬们以国家大义为重,抱著孩子,与我一同出城受死!权当为国捐躯吧!

  啊,众姬妾面呈土色:送死去!这也太可怕了,可是,看见主公认真的样子,姬妾们感觉主公绝对不是开玩笑,你看,主公退掉一身的盔甲,将佩剑背插在裤带上,用眼神指挥著众姬妾,那意思分明在说:谁敢违抗,就地斩首!

  贱妾愿随主公赴死!

  于是,在戚公的吩咐下,三个美姬披散著头髮,怀抱著自己的儿子,仅穿著内衣的身子裹著苇席,分别在自己的背脊上绑扎一根柳条枝,哭哭咧咧地跟在戚公的身后。兵士不敢违抗主公的命令,哗啦啦地推开城门,戚公带领著三个小妾来到夫人的马前,咕咚一声跪倒在夫人的马蹄前,城楼上一片譁然:哇,主公给夫人下跪了!

  夫人,在众将士大惑不解的目光中,戚公坦然道:为了国家的平安,我不能与你开战,现在拱手而降,是杀是剐,全都听凭你的发落!

  哼!戚夫人横刀马上,老东西,你倒很会演戏啊,跟老娘玩起苦肉计了,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么,几滴泪水就能感动了老娘,让我退兵而去,再也不过问你的私生活么?没门!

  老夫没有那个意思,事情已经发生了,妾也纳了,孩子也生了,你愿意怎么著就怎么著吧!

  豁豁,戚夫人大怒,你这玩的是哪一出,死猪不怕开水烫?耍无赖?哼,来人啊!夫人一声断喝,刀斧手哗地冲向阵前请令,夫人手掌一扬:将这老东西杖打四十,

  是,刀斧手扔掉鬼头大刀,操起了大木棍。

  戚公的部将大吼起来,放马冲出城门:夫人怎能如此对待主公,以主公老迈的身体,如何消受下这四十军棍!不打死也得打残啊!

  戚夫人身后的兵士唰地涌上前来,一场自家人的械斗即将发生,戚公向部将苦苦乞求:都给我退下,不要胡来,以免让外人耻笑!

  啪,啪,啪,夫人一声令下,大军棍劈哩叭啦地落在戚公的屁股蛋上,那嗡声嗡气的闷响,仿佛击打著部将的心上:唉,主公啊,你怎如此懦弱,哪里还有男子汉的尊严啊!

  这边杖打老公,眼瞅著就要把戚公的屁股打开了花,在那边,夫人又转向三个小妾,听见母狮手掌一提缰绳,哒哒地来到众妾的面前,众妾吓得浑身筛糠,怀中的孩子嗷嗷大叫。

  混乱之中,不知是谁突然举起怀中的孩子,双手托向夫人:夫人,贱妾与孽子但求速死,请快快赏贱妾一刀吧!

  贱货!看见小妾们都向上托起孩子,夫人低声骂了一句,命手下人夺过孩子,又令左右道:责任不在她们,全在老东西身上,问过她们的住址,发给生活费,统统遣送回原籍去!

  一时间,戚夫人兴兵直捣长城脚下,杖打大将军的事情,闹得沸沸扬扬。

  遭受这番莫大的污辱,屁股肿的老高,众妾又卷席而去,戚公独守空宅,郁郁不欢。福不双至,祸不单行,朝庭之中,新宦得宠,太监当道,排挤老臣,戚公当然不能倖免,最终,虽然保住了老命,却被剥尽了官职,成了光杆司令,失魂落破地回到故乡。

  兇悍的,长戚公六岁的夫人已经逝去,出来相迎的,是戚公当年与众妾所生的三个儿子,均已长大成人,无比孝顺地站立在老爸的面前:爹爹,娘临去世前,嘱咐儿等,好生料理家业,静候老爷归来,向老爷报帐!说著,儿子们指著土地和房屋:这都是老娘留下的,儿子们不敢懈怠,营营以守,只等老爹回来查验!

  老将军正感慨著,已经人老珠黄的众妾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,纷纷跪倒在老将军的脚下:老爷,您可回来了,这些年来,可把贱妾们等苦了!

  起来,起来,老将军拉起众妾,带著儿子,走进自己的庄园,从此过起了自力更生的、与世无争的农耕生活!

  【妇谱氏曰】兇悍泼辣,把婚姻当交易,之所以嫁人,图的是门第,为的是执掌家业,说一不二,对待老公毫无女性的温柔和妩媚,更奢谈性爱上的满足。不过,爱权者,都有极强的事业心。戚夫人便是样的女人,把家业看得比什么都重要,比老公重要,比爱情重要,甚至比生命重要,身后留给老公的这份家业,是她一生最大的成绩,而自己又得到什么呢?

  即使在今天,依然不乏戚夫人这样的女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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